小猪呼噜噜

爱师哥爱小庄,野心不大,你和天下

【卫聂】与子同归(三十八)夜半切磋

卫庄倚靠在几案旁,长腿闲适地曲着,双目炯炯,神色悠然,面上似笑非笑,显然势在必得。

盖聂心中微动,便知小庄兴致颇高。

想要自己仍立于水中,小庄却时时紧逼,情急之下,盖聂盯着师弟灰亮双眼,抿了抿唇。

 

盖聂将内力运至右掌,掌心猛地挥出,内力催动之下,掌心的水珠与桃瓣齐齐向卫庄飞来。 

卫庄挑眉轻哼,暗道:师哥真是小气,他见了小师弟,却不准我见小师哥。 

 

转瞬间,罡风将至,卫庄不敢托大,师哥面皮尚薄,逼得紧了怕是要打人。

卫庄抬掌,内力挥出,击中那破空而来的水珠与桃瓣。 

卫庄与盖聂俱只使出两成功力,但相击之音在夜里尤为清晰。 

旋即,盖聂双掌齐挥,水珠快如疾雨,向卫庄袭去。 

 

盖聂掌风绵密,力道渐重,卫庄略略挑眉,心道:有趣,师哥竟要光着屁股与我一教高下。

 

 

暗夜中有急促的“啪啪”声传来。 

逍遥子一顿,看了看窗外的夜色,暗想:今夜怕是无法专心运功了。鬼谷纵横的确正当壮年,奔波数日,至月上中天时仍有精力切磋。 

逍遥子安枕前,捋着胡子,心中犹在艳羡年轻甚好。

 

晓梦今夜运功时被屏风倒地之音惊得真气乱窜,心绪平复后仍在榻上盘腿调息。 

因今日为章邯疗伤,内力消耗颇大,纵然明知卫庄与盖聂夜里诸多忙碌,晓梦也只好边警觉边运功。 

 

晓梦何时受过这等闷气,偏又打不过也辩不过,一时间越想越气。 

浑厚的内息汇聚于气海穴,澎湃奔涌,此刻恰是凝神调息的关键之时。 

听闻“啪啪”之音,晓梦立时一凛,长眉顿蹙,双眼未睁,仔细辨了辨方位,蓦地暗怒:又是鬼谷纵横!

真气在经脉中有逆行之势,晓梦丝毫不敢大意,强自镇定下来,缓缓凝聚真力,汇集于掌心,双掌相对,内力徐徐游走,经脉络运行几个周天。 

掌间渐显两仪之相。

 

 

宿在卫庄盖聂隔壁屋舍的章邯,方才被屏风倒地声惊醒,寂静中浅浅睡去。

此刻在睡梦中隐约听闻声响,眯着双眼细听片刻,便知又是鬼谷纵横。 

章邯打了个哈欠,他非但没有丝毫不悦,反而十分安心。 

牵动到被掩日刺伤的臂膀,章邯轻轻蹙眉,而后阖上眼,心道:鬼谷纵横夜半不眠,即便掩日深夜偷袭也无需惊惧。不知卫庄与盖聂年少时可是夜夜切磋?

章邯入睡时仍很钦佩纵横如此深厚的体力和情意。 

 

晓梦感到内息顺畅,便缓缓收势。

思及方才险些真气逆行经脉,晓梦心中仍有余悸,她长出一口气,才发觉周身已有冷汗。 

晓梦边庆幸自己功力深厚,边对卫庄暗骂不止。

 

 

 

盖聂觉时机已到,气沉丹田,双腿蓄力,掌风一偏,内力激荡,水珠急速向剑架上的鲨齿袭去。 

卫庄心道师哥不讲武德,只得纵身一跃,去接盖聂此招。 

盖聂心下安定,再次挥出一掌,击出一道水柱,水柱如龙,向卫庄袭去。 

而后盖聂足下发力,手掌撑着桶壁,立时向墙角纵跃而去。 

 

卫庄眼睁睁地看着师哥跃出水面,虽未着寸缕,但身躯如玉、风姿如龙。 

看着急速闪过的小师哥,卫庄心道:尚可,小师哥竟也可称伟岸,但应不及我的金鹏。 

 

盖聂纵向墙角,长臂伸展,抓住寝衫,手腕轻转,那素色长袍便展如满月,随即覆上盖聂。 

盖聂顾不上擦拭身体,转过身来,见师弟面色不悦,不禁浅笑道:“小庄。”

卫庄盯着盖聂,师哥乌发未擦,长发披散,水流蜿蜒而行,游过面颊,游过下颌,游过长颈,游过胸腹,平添些许绮念。

那寝袍沾了水,贴在盖聂身上,隐约可见盈盈胸膛和艳艳桃瓣。

 

 

卫庄走上前去,哼道:“好个批亢捣虚,昔年魏赵相攻,孙膑引兵疾走大梁,一举解赵之围而收獒于魏。师哥颇有孙膑之风。”

盖聂内力运行蒸腾,身躯与寝袍已干,此刻正执了布巾缓缓擦拭着长发,温和道:“难道小庄自比于庞涓?” 

卫庄:。。。

 

见师弟离气成鼓鼓的玄虎似乎只差一步,盖聂蓦地忆起昔年小庄曾道“庞涓心肠过软,致使功溃”,便浅笑道:“小庄自是强于庞涓。” 

卫庄此刻并未感到欣慰,冷冷道:“在师哥眼中,我何处强于庞涓?”

盖聂未料到他会追问,不禁微怔。 

见盖聂冥思苦想却要佯装镇定,卫庄越看越气,暗想:师哥果然是随口胡诌,并非真心钦佩我。

 

在师弟逼问的眼神中,盖聂喃喃道:“小庄心胸开阔,绝无陷害同门之心。” 

见卫庄面色稍霁,盖聂稍稍放下心来。 

卫庄的眼神扫了扫盖聂脚下的水迹和桃瓣,复又瞪着盖聂,悠悠道:“我的同门无需我诬陷,他身负剑圣之名,却主动舍弃高爵厚禄、带着个小鬼离开朝廷。” 

盖聂:。。。

 

卫庄抱着臂,揶揄道:“庞涓监禁不严,孙膑才可寻机逃离。如若是我,定然将师哥时时刻刻绑在我眼前、囚在我身边。” 

盖聂顿了顿,拍落身上的桃瓣,淡淡道:“时时刻刻?”

卫庄自觉十分大度,悠悠道:“师哥放心,你跑不了,如厕时我也捎上你。”

盖聂面色顿时十分复杂。

 

卫庄占了上风,心里舒坦,眼神游向那青鸾,悠悠道:“难怪师哥诸多阻拦,方才我瞧见如此小巧的小师哥,形似幼雀,自然羞于让我见到。”

盖聂:。。。

回答他的是盖聂扔来的布巾,卫庄被盖住了脑袋,但心中甚美:果然是一鼓作气,方可为胜。

 

盖聂走出房门,卫庄将布巾捏在手中,看着师哥的背影,而后眼神扫视着地面,浅浅一笑,心道:有趣。

 

盖聂长发半干,便未束发。

幽幽烛火中盖聂走到厅堂,身姿挺拔,素袍乌发,浓密盈泽,披散如瀑。

几个趴在桌上有些困倦的伙计不觉看得呆住。

 

盖聂站在几人面前,抱拳道:“此时夜深,却劳烦各位久候,在下深感抱歉。”

魏姓伙计站起身,拱手道:“客官言重了,小的们这就为二位收拾妥当。”

盖聂道:“多谢各位。”

 

盖聂忽然想到什么,侧首对伙计道:“敢问店家可有脂膏?”

伙计们立刻顿住,彼此的眼神中俱是惊讶。

几个伙计偷偷打量着盖聂,暗想:那屋中所备数盒香膏,竟然仍不够么。壮士,您可真是深不可测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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